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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36章 難怪會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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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近的雙眸瞬間閃亮起來,“路老大,你這話是真的?!我讀書少你別騙我!”

剛剛跑上來的顧念之:“……”

這是發生了什麽了不起的事?

不過她也來不及追問了,連忙著急地對霍冠元說:“霍大校!宋女士現在就要走,我拉都拉不住!——出什麽事了?”

路近回過神,指著一臉懊悔的霍冠辰說:“就他!剛才不小心把自己的真心話說出來了!”

霍冠元看了他一眼,“別說了,你去看看宋所長,別讓她出事。”又對顧念之說:“以後別再叫我霍大校,霍冠元已經犧牲了。我是路遠。”

顧念之覺得有些奇怪,但還是點了點頭,“好的,路總。”

霍冠辰本來也很擔心宋錦寧,但是霍冠元在他面前都毫不掩飾對宋錦寧的關心,心裏實在不好受。

他冷哼一聲,率先沖了出去,說:“我的妻子,我自己會照顧!不勞別人操心!”

顧念之立刻閃開,才沒有被霍冠辰撞到。

路近忙跑過來護住顧念之,緊張地問:“念之,你沒事吧?!”

“我沒事。霍上將怎麽回事啊?宋女士都跟他離婚了,還說是他妻子,臉可真大……”顧念之嘀咕著,悄悄拉拉路近,閃到一旁。

霍冠元,也就是路遠,沈著臉走了出去。

宋錦寧這時已經走到霍家大宅門口,顧念之沒出來,她也走不了。

站在他們來的時候坐的那輛車旁邊,宋錦寧拿出手機給顧念之打電話。

“念之,咱們走吧,我就說了,霍家這些破事,我們不用摻和。你把你爸爸也叫出來,我們一起走吧。”

顧念之已經跟路近下了樓,接到宋錦寧的電話,馬上說:“我們出來了,不過,霍上將已經去追您去了,路總,也就是路遠先生也出來了。”

她話音剛落,宋錦寧就看見霍冠辰的身影出現在霍家大宅出門口的小路上。

宋錦寧面沈如水,看著霍冠辰一步步走近。

“……錦寧,是我不對,我氣昏了頭,你別生氣,我道歉,我非常有誠意的道歉!”

不顧門口還有警衛小兵,霍冠辰低聲下氣地向宋錦寧低下了頭。

宋錦寧卻一點都不買賬,淡聲說:“霍上將,我們早就離婚了。今天是我不對,自己送上門自取其辱,不過你放心,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踏進這所房子。”

路遠從雕花鐵藝大鐵門裏出來,聽見這番話,他眼神黯了黯,緩步走到宋錦寧身邊,說:“宋所長,紹恒的車在那邊,讓紹恒的司機先送你回去吧?”

路遠過來的時候,坐的陰世雄給他派的車,說是霍紹恒的車,也沒有錯。

宋錦寧毫不猶豫地點頭,“好,那我先走了。”

說完轉身就朝路遠指的那輛車走去。

霍冠辰知道宋錦寧這人說話算話,她這麽決絕,看來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,急得一把攥住她的胳膊,“錦寧!你不能現在就走!你聽我解釋!”

路遠一個箭步上前,擡手摁住霍冠辰的肩膀。

霍冠辰只覺得肩膀一陣酸痛,手臂跟著麻癢難當,手指不由自主松開了。

宋錦寧掙脫霍冠辰,立刻快步來到路遠來的時候坐的那輛車邊,拉開車門坐了進去,迅速說:“先送我回家,高能物理所。”

那司機已經聽見路遠的話,探手從車窗裏出來,朝路遠打了個手勢,然後發動了汽車。

汽車咆哮一聲,迅速駛離軍部大院。

路遠這才放開霍冠辰的肩膀,警告他說:“你已經跟宋所長離婚了,是男人就別繼續再說這種惡心的話!以後我再聽見,信不信我會讓你再也開不了口?”

“……呵呵,果然是對我的妻子早有企圖。”霍冠辰揉了揉自己酸麻的手臂,不屑地哼了一聲,“你為了這個女人,連霍家的姓氏都不要了,也是處心積慮,用心良苦。可是只要我在一天,你就別想得逞!”

路遠無所謂地看了他一眼,“就當我死了。這十八年,你們不早就當我是死人了?別跟我提霍家,我說了,我這人沒有多餘的感情給不相幹的人。”

“你是上將,你給我小心點兒,稍有行差踏錯,等著你的,就不是一頓揍這麽簡單了。”

霍冠辰背起手,仰頭看著路遠,嗤笑一聲,“知道我是上將就好,霍大校,既然你不把自己當霍家人,那你今天跟我說的話,字字句句都是對首長不敬。——你放心,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。”

顧念之和路近跟著從雕花鐵藝大門裏走出來。

聽見霍冠辰的話,顧念之知道,路遠和霍冠辰,算是真的撕破臉了。

不過她一點都不惋惜。

霍冠辰一直對她不滿意,總覺得她是沒有家世的孤女,不能給霍紹恒帶來官場上的好處,因此不讚成她和霍紹恒在一起。

還曾經給霍紹恒介紹過好幾個女人相親……

更別說她在德國出事,後來求救無門,跟霍冠辰的故意放任拖延,還是有很大關系的。

顧念之可是很記仇的人。

因為霍冠辰是霍紹恒的親生父親,要報仇大概是不可能了,但她絕對不喜歡霍冠辰,裝都不想裝。

路近看了霍冠辰一眼,突然問道:“你是上將?”

霍冠辰對路近視而不見,根本沒有跟路近說話的意思,就當沒聽見一樣,轉身進屋裏去了。

氣派輝煌的雕花鐵藝大門在他身後緩緩闔上,他看上去有些孤零零的。

活該……

顧念之暗暗腹誹。

因為宋錦寧已經做路遠的車走了,路遠就只能坐顧念之和路近的車。

三人坐進去之後,顧念之一邊發動汽車,一邊好奇地問:“……霍上將到底說了什麽話,讓宋女士勃然大怒?”

這次不僅是生氣,而且是斷交了。

路遠沒有說話,路近快言快語地說:“你說霍冠辰?他說宋女士是破鞋,說路老大揀他的破鞋……”

“住嘴!”路遠厲喝一聲,“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,轉述也不可以!”

顧念之聽得嘴都合不攏了,簡直能塞下一個雞蛋。

這話實在太過份了,不過再想想宋錦寧那十幾年裏受到的折磨,顧念之又覺得這種話其實程度還算輕的。

至少比不上那十六年裏,宋錦寧經歷的精神和**的雙重折磨。

她的眼珠滴溜溜地轉著,嘆了口氣,嗓音脆嫩動人,“路總,您也別生氣,其實這種話只是聽起來難聽,但事實上,沒什麽大不了的。”

“念之,這種話沒什麽大不了?你的三觀呢?”路遠坐在車後座,微慍說道。

“真的。”顧念之打著方向盤,上了大路,“其實宋女士病了十幾年,神志不清,記憶永遠停留在十八歲。就在那十幾年裏,她受到的精神和**折磨,遠遠比這一句話要嚴重得多。”

路遠的心都揪起來了,他在座位上不安地動了動,說:“你跟我仔細說說,宋所長生病的那些年,到底經歷了什麽?”

顧念之看了一眼後視鏡,輕聲問:“……我以為霍少都已經跟您說了。”

“他就說了羅嘉蘭借照顧之由,虐待他母親,並沒有說得很詳細。”

“好,那我就補充一下細節。”顧念之對這件事還是有發言權的。

羅嘉蘭虐待宋錦寧的事,還是被顧念之一手揭發的。

“……羅嘉蘭跟霍上將的紅顏知己白瑾宜合作,先是精神虐待,用越來越狹窄的房間逼迫宋女士的生存空間。後來就直接上**虐待了,比如不給吃飽飯……”

顧念之把她當年準備案子時候查到的證據一五一十說了出來。

路遠坐在後座,一只胳膊撐在車窗邊上,手握成拳頭,托著下頜,側著臉,一聲不吭地看向窗外。

雖然顧念之從後視鏡裏看不見路遠的正面神情,但她眼睛尖,還是從路遠側臉露出的眼角裏,看見了閃閃的淚光……

她心下微定,索性一不做,二不休,把白瑾宜做的事也說了出來。

“還有白瑾宜,您知道嗎?她心裏暗戀的人,原來是您,並不是霍冠辰上將。”顧念之頓了一頓,“所以霍冠辰上將見您活著回來,被刺激得口不擇言,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,但是我並不認同這種行為。”

路近在旁邊聽了,忍不住哈哈大笑。

“路老大,你這個兄弟,可真是悲劇!”

“以為自己的老婆跟自己的大哥有私情,又發現自己的情人暗戀的人也是自己的大哥!——哈哈哈哈,難怪他會發瘋!”

路遠扯了扯嘴角,回過頭來,臉上的神情已經恢覆了正常。

他淡淡地說:“我跟白瑾宜一點關系都沒有,白瑾宜一直是跟冠辰比較熟。”

“嘖嘖,那可怎麽辦?她親口承認的。”

路近笑了一會兒,突然神情古怪起來。

“……白瑾宜?她暗戀路老大?但是你不是說,她在監獄裏?”路近連忙問道。

顧念之點點頭,“嗯,她謀殺路總的妻子羅欣雪,被我親手送進監獄。”

“啊?!”路近慘叫一聲,“八年前,我打電話通知這邊的人去接你,好像是她接的電話!”

顧念之笑了一下,“是她,不過霍少也去了。當時事故突然發生,她遠遠地躲到一邊,是霍少救了我。”

路近長籲一口氣,用手抹了抹額頭的汗,“好險好險!差一點就出事了……”

路遠沈聲道:“是我的錯,我不知道還有這種事。”

看著窗外一掠而過的街景,路遠回憶說:“我當年跟羅欣雪結婚,完全是為了給她肚子裏的孩子一個合法身份。”

“幾十年前,華夏的民風還是非常保守,未婚先孕的女子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。”

“就算孩子生下來,戶口也很難辦,多半會成為黑戶,上學都沒資格。”

顧念之沒有說話,這是屬於上一輩的事,她無權置喙。

用現在的社會情況指責當年的人,只能說一句“何不食肉糜”。

她一路沈默,開著車回到特別行動司總部霍紹恒的官邸門前,擡眸就看見霍紹恒高大的身影,站在官邸圍墻邊上的香樟樹下,正擡頭看著圍墻裏面伸出來的樹枝。

顧念之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,發現他看那棟樹屋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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